“我不是说今天的事情而已!”
很意外的,脱口而出之后,五条怜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尖叫。短暂嘶吼的痛楚随即伴着呼吸一并起伏,时而尖锐,时而又是隐忍般的痛感。她感觉到了五条悟轻抵着后背的手掌,也知道应当甩开他的手才好,可却没办法这么做。
她只是坐在地上,编制得细细密密的榻榻米草垫压得她的掌根生疼。她根本不能抬起头,也无法看着五条悟,哪怕这一天的到来她早已想见。
从冲绳海边的那天开始,除非他们彻底成为互不相关的陌生人,否则就一定会迎来今日。
或许有些期盼这一天的到来,或许也有点羞于面对。在短暂地倾泻后,五条怜已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了。
想说过去,想说现在。想要说起的有那么多,却半个字也说不出口。而他也沉默着,难道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切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如果非要回答的话,他会说,任何感觉不到彼此之间涌动着凝滞气氛的人,才是世上最迟钝的人。
他可不会是如此迟钝的家伙。
还是想要触碰她,轻轻抚摸她的脊背,调皮的小动作也像是抱歉。褪色成浅粉的发梢落在他的指节上,有些痒痒的,想起了在前一年的这个时节被她染成鲜艳红色的长发。他还没有对她说过,其实他挺喜欢她的红发。
究竟是心意未说出口,还是“喜欢”这词难以诉说,这不是今天必须思考的问题。
僵硬的气氛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一度超过了死亡的气味。五条悟想,应该要有人说点什么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