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同他说的话,那就随她去吧。反正他不在乎。等到挨饿受冻的时候,她肯定会灰溜溜地家的。
怀有这番念头的五条悟,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恼怒,尽管确实有一团无法的情绪郁结在心中。
这番情绪,绝不能简单描述为失望或是恼怒。他想,他确实觉得气闷,但此刻的心情不止这么纯粹而已。
不爽吗?可能有一点吧。
生气吗?那当然啦!
伤心吗?倒不至于啦。
五条悟回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哪怕一众仆从紧紧跟随着他。
没有人去找寻她。没有人会找寻她。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明明很容易就能找到嘛。
根本没有隐藏踪迹的她,在各个地方留有足迹。就算今天下起了这一年最后的暴雨,但只要跟随着这些显而易见的痕迹,走过她曾踏足的小径,不就……
……看,她不就在那里吗?
那个蜷缩在旧家具旁的小小身影,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会以为她也是被懒得垃圾分类的家伙丢进无人小巷里的垃圾。
从早晨下到了现在也未见转弱的大雨,在墙角下积起一汪死水。她就坐在唯一一处未积水的角落里,淋成深灰的发梢落下雨水,浅葱色的和服也变成了相近的灰色。
她大概没有听到他靠近的声音。
或是听到了,只是没有理会,哪怕他在面前站了整整五分钟。
“喂。”他听到了自己干巴巴的声音,“该回家了。”
她没有吱声,兀自睁着眼,不知是否睡着了,只有巨大的“咕”一声从腹中发出,似乎这才是她的应答,让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嘛,他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