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乃是烛龙之身,齐桓与霄宝宝乃他同魂兄弟,自然身上烛龙之气极浓,又加之兔宝宝乃无物不吞的犼,辟邪胆再大,也只能低头写上个“服”字。

何况,齐桓自家就是个不好惹的,纵它乃是辟邪,认真对上齐八爷也只能是被炖成一锅好菜的下场。

自古洪荒之族便最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典范,别说服个软能捡回条命,就是能免挨揍的命运,它也会果断认错。

辟邪肚子下的三寸钉把自家团成个毛球,还哼哼唧唧的似人般撒娇轻呜,让狗五爷心塞得直捶心口。

齐八爷笑得风流清逸,象是那垂目苍生悯其苦难的神佛,只是,笑不及眸,纵有慈悲,却更显冷漠。

辟邪强大不假,可它更识得人心之恶,三寸钉固然因身负龙血之力得它欢喜,最主要是它要借背后的能士,脱离张家人。

辟邪自守此方,便未得供奉,张家人仅是每隔几代,便奉上传有麒麟血脉之人的血液,不仅用于维系它的生命,也是禁锢它的自由。

神兽也好,凶兽也罢,乃至是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与向往,被人圈养禁锢,比杀了它们更可怕。

为了能见外面的蓝天白云,纵是知晓解约出去的后果是死亡,辟邪也愿为那一眼,放弃此方的一生。

它的渴望,齐桓看懂了,就因看懂,心中方觉有伤,什么时候,那一望碧宇青空,自在浮云的小小心愿,会需要强大神兽放弃一切了?

齐桓指尖虚点,辟邪额心中浮出一点艳红来,那是张家始祖点于辟邪额心,强行立约的血契。

齐桓虚空轻握,那艳色尽做烟消,辟邪身形闪现间凝化成一个青年人的样子而后向齐桓行了叩谢大礼,转头消失。

消失那刻,辟邪忽地冲狗五爷邪魅一笑,投去个奇怪眼神,被惊吓到的狗五爷机械的上前抱起三寸钉,失魂梦游似的看着八爷,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