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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他微眯着有些小的圆眼睛,示意客栈老板几人稍安勿躁,而后道:

“看来这三个小子不是善茬,可仙师也说过,‘井娘娘’们的供奉是不能停的,今时不比往日,来杏花镇的外客已然越来越少,放脱了这三个,还不知何时才有人到,我总不能拿镇上的孩子们来充数吧!”

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个个镇上男子,无论老幼青壮都不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头目光闪烁,他们没人想死,也不愿亲人去死。

所以,温晁他们三个,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夜,渐渐深了,月儿也渐移中天。

镇子里从太阳落山起便家家关门,处处闭户,灯火炊烟半丝不见,显得空荡而死寂。

如今温晁与赵昂是没胆子喝那杏花酿了,谁知酿酒的是什么水?

也亏得怀桑出门前因喜姑苏的天子笑,故备下不少,他们才有这提神打发长夜的东西。

天子笑气味幽淡,入口清香,甘冽香醇,再佐以新鲜的莲子,那是别有意趣,也成功让赵昂与温晁的心情放松下来。

——他们不担心邪祟,却怕有镇民闯上来捣乱。

聂怀桑白生生的小手捏着只翠玉荷叶杯,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天子笑,边眼睛落在手上书卷移不开,让赵昂不由笑道:

“到底是蓝先生的义子兼得意弟子,便是身临险渊,还能一手执卷,淡定饮酒,真是不服不行。”

温晁却没赵昂那么心大,他耳朵微动,听得房外有移步之声,只足音有些沉闷不似活物,便道:

“噤声,那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