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闻听禹司凤如此问,钟敏言也就抬了抬眼皮,反手指指自家尚未痊愈的开花腚道:

“非我信与不信,而是我少阳的戒律法杖也不是那么好吃的,这不,还没好,我便有心,亦是无力。

何况,你说她不是天墟堂的妖,是你的灵兽,是你让她卧底天墟堂寻找万劫八荒镜,那指环不过是其掩饰身份所用,可这一切也不过是你一家之言可有明证?若无明证如何取信于人?

是,我们是兄弟,我信你,可我信有用吗?休说我不过是少阳寻常弟子,便似玲珑或璇玑这般身份,也是不可能任意出入浮玉岛的地牢。

救?怎么救,杀入地牢去救吗?”

禹司凤有些哑然,他确是因心急小银花之事乱了分寸,也忘了钟敏言尚有伤在身,到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便是病急乱投医也是禹司凤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自不周山之事以后,若玉生死不知,柳意欢也是忽然不见,他又不便再去寻玲珑与璇玑,可不就只能来寻钟敏言!

钟敏言如今虽对禹司凤远了几分,可到底还是当做朋友的,便忍不住劝道:

“司凤,我知道你心善,可那是只妖,她虽是你灵兽,但你就从不曾疑心过她为何如此短短年岁修为便能化形?

我也知你不会疑她,反会说‘妖有善恶,小银花是灵兽,不会为恶的’,可这理由我信,几位掌门会信吗?

你又没有证据说小银花无辜,且我还听说容谷主门下有人指认她杀了仙门弟子,凭此种种,你要怎么救?别说她,怕是拖久了连你都有嫌。

如果你真信小银花,还不如去查出证据明呈各位掌门,一来诉明真相,二来洗清自己和小银花,三来亦可向我师傅证明你不周山之事是源出好意并无恶心,免得你师傅上岛时你会受到为难,岂不好么?”

“可是,我怕时间久了,小银花她会受不了的,她是为我去的不周山,我不能不管她的。”

禹司凤眉目之间尽是难色,语带急切:

“她从小就没吃过那么多苦,我……”

钟敏言目光悠悠,语声游离:

“玲珑从小也没吃过苦,可在不周山,她差点没命。”

禹司凤愕然看着钟敏言,似是方才发现钟敏言有怪他之意,可他却无法说钟敏言的不该,因为确是因他们的诓骗让玲珑陷入险境,若不是璇玑到得快,玲珑会遭遇何事无人可知,他又岂能怪钟敏言怪他?

禹司凤回到自己房中时心神尚有几分恍惚,他拿出自家寻到的万劫八荒镜碎片神色惨迷,这时镜面有几缕银光掠过,禹司凤待要细看却又无可寻迹,便也放下,当下之要是救小银花。

禹司凤思来想去并无良策,偶然见到浮玉岛弟子玉宁从地牢中出来,便已思及一策,在玉宁经过之处从背后打晕了他,换上浮玉岛的弟子服,假做往牢中送膳食而混了进去。

浮玉岛的地牢之中囚困着许多妖,小银花在最里间的水牢里,为救小银花,禹司凤竟打开了这一路上的几间牢门,放了几只他以为不会伤人的妖出去,然后乘乱解了小银花的禁制将之救出。

因其先前放出的妖惊动了东方岛主等人,以至禹司凤被拦了个正着,虽说小银花是逃了,禹司凤却被拿下关入水牢中,纵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过是为救灵兽小银花,此刻也是无人相信。

而亦在此时,司命正愁眉苦脸的偷眼去看璇玑,他也是八卦上头有些不知死活,在天界正巧碰见应龙神君处置了只盗取天眼的金翅鸟妖,却又遮遮掩掩又下凡来,一时八卦心起跟了下来,却发现应龙居然是来见战神转世的璇玑,且其根本就是六识无缺,旧忆齐全。

一不小心撞破这么大个秘密,司命惊得差点马失前蹄跪了下去,还没想好对策,璇玑已然立在他面前,眉目冷然:

“成日不好好守着你的司命殿到处八卦写话本,还敢拿本座与帝君说嘴,司命你是觉得自己太清闲,想尝尝忘川水什么滋味,试试度厄道有几里几程吗?”

“小、小仙不敢,小仙不敢……”

司命盯着出现在璇玑掌中的《三界恩怨录》,只觉自家这次是在劫难逃,他怎么这么背,被战神小殿下给抓包了?遥想当年,九天之上,他的多少话本都是让小殿下给毁了,这次……

璇玑手掌一收,那话本便被她一把捏成粉碎不见,轻挑杏眼看着如丧考妣的司命,冷冷道:

“我用了十世才将柏麟给骗了下来,你要敢告诉他坏了我的事,搅了我的姻缘,我便用九天玄火把你一点点给烤成干磨成粉,到也省了你往度厄道走一遭了。”

司命吓得一抖,他真的是惹不起这位小殿下,帝君虽说脾气不好常常威胁说要将他丢往度厄道,可那也就说说罢了,不象小殿下说了便会做,从无虚言,这很吓人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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