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心潮难平,簌离与他虽为血脉之亲,却因幼时剐鳞剜角之事,总在心底存着几分惧意,纵是亲近,也源血脉,非是无怨,却是不敢怨。
就怕怨了,连唯一对自家有怜爱之心的亲人也会弃他而去。
所以,荼姚杀簌离时,润玉才会存拼死之念,他一生无依,再忍不得分离之痛。
却不想,玉帝与王母不仅不见弃,还亲带谒天,告之三界九州定下他的身份,更疼惜有加,再加上陵端与齐瑞亲呢,如今他已无求。
润玉眸中泛起泪光,却笑得越发温软,可心绪难平,龙尾微动,惹来小肥龙陵端的不满,小脑袋轻蹭龙鳞,翻个身,又睡去。
九天之上各自自在,大地之上却是暗藏杀机。
天机已变,三教与二圣乃至女娲都不敢轻动,他们不敢动,姬昌父子却要动了。
没办法,天机蒙蔽,姬昌卦象不明,没能卜出来年大早,以至亲慢农桑未能推行帝辛所令良种良耕,以至产出不及其他诸候邑地。
这还不算,因恐露了西歧隐兵一事,在帝辛下令各地掘井,令兵卒以助时,姬昌父子又犯晕,隐军力,结果掘井之数不足。
至旱起时,休说农桑之用,连人用都觉不足,一时怨起。
更让姬昌头痛的,却是因隐军力,帝辛按人头发放的赈济便足足少八成之数,这不足得自补。
可本已受灾的西歧又如何补得出?
没饷没粮,军士也不可能等着饿死,便只能动用赈济,然,军卒用了后,百姓又当如何?
姬昌父子头皮都快挠破,也没想出法来,日日进香女娲,把泥像的脸都快薰黑,也不见仙神下降来救,人心浮动,姬昌父子的心也在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