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关系一度闹得很僵。

直到后来她生了小孩儿,家里气氛才稍稍缓和,充满一点欢声笑语。

但有一天,他听见她在打电话,让孩子叫电话里的另一个人爸爸。

那是他最痛的一天,觉得世界都碎裂了,再也没法复原。

他甚至想摔死那个孩子。

他开始不着家,不见妻子,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似乎不看见,就不会心痛,不会愤怒。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后,有天妻子在家里突发心脏病,因为他不在,家里也没人,导致延误了治疗时期,等人发现妻子的尸体时,人都已经硬了。

他很痛苦,但又觉得解脱,还有深重的愧疚和自责,那是很复杂很奇怪的感情。

随着时间过去,他以为能忘记妻子,但并没有,他越来越想念她。

孩子也越来越大,长得越来越像她,于是他把所有的愧疚,都弥补在了孩子身上。

他对这个孩子,既爱又恨,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害,但又很不得掐死他。

后来他娶了新的妻子,妻子又生了两个孩子,他不爱这个妻子,所以也不爱这两个孩子。

再后来,他发觉二儿子谢一秋,因为嫉妒对大儿子下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大儿子身体越来越衰弱,看遍了医生,都说没法治。

他突然就松了口气,那是种解脱的释然。

那个人和情夫的孩子,终于要死了,而且不是他杀死的。

他多高尚多宽容啊,养大了妻子和情夫的孩子。

他默许了谢一秋的犯罪,但装模作样地把谢一秋训斥了一通,再编造出大儿子有遗传疾病的缘由,让谢家人都知道。

本来那个人就是先天性心脏疾病去世的,就是病死的,所以这么说,大家都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