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现实的磋磨中,他早就变了。

这并不是张敏桥第一次挪用建设桥梁的公款,只是这一次出的事儿太大,牵扯到上百条人命,掩盖不住了。

张万额角青筋暴起:“住口!你又有多了解他?他那么好!”

他突然哭了:“他那么好……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宴辞:“他被举报,如果他手脚干净,自然不会有事。”

“茫江大桥确实是他督工建设的,坍塌的时候,桥上面还有数百人,他们死的死,伤的伤,难道他们就活该?”

“他们需要一个公道,你想过他们的家人会有多痛苦吗?”

张万猛然倒抽一口冷气,他咬着牙看向一旁,神色悲痛又复杂。

宴辞:“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人,你只是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懦夫。”

所以才把气都撒到他身上,试图找到一个人,替他背负这沉痛的事实。

宴辞眼神骤冷,蹲下身,凝视着张万:“你真的不知道,你父亲把挪用的公款,拿去干了什么吗。”

张万拎着酒瓶的手一颤,脸色一点点衰败下去,最后他嚎啕痛哭。

他是知道的,那些钱,都用来给他治病了。

两年前,他因为一场车祸进了医院,情况十分严重,差点就成了植物人。

他们家经济条件并不好,母亲根本拿不出钱,每天都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