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门结实地关上,他一直维持的温和表情才缓缓垮塌。

没有人喜欢期待被拉满后,再被强行摁回谷底的感觉。

他是个正常人,他也不能免俗。

但这件事怪不了宴辞,他能看出,宴辞很期待同他一起过年,甚至在察觉到他兴致不高时,想了各种办法,提起他的兴趣。

谁都有临时有事儿的时候,如果因为这点事,就情绪失控,非常不理智且粗俗幼稚。

谢究白自己爬山了床,半靠在床头准备看书。

但今天他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开了把游戏,中途因为出神,挂了会儿机,输了后队友毫不客气地举报了他。

谢究白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缓缓眨眼。

他承认,他在意了。

在同宴辞商量对联贴哪儿,装饰品怎么挂,讨论年夜饭吃什么的时候,想跟宴辞一起过年的期待,一点点充盈了他的心脏。

现在谢究白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突然就想,不该期待的。

他原本就是不期待这件事的。

窗外天空黑得凝重,大雪还在缠绵的下,谢究白索性不想了,躺下睡觉。

宴辞看谢究白反应正常,一直以为他没生气,很平常地接纳了这件事。

后来两天他在家陪着谢究白时,男人情绪也一直很稳定,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仍然会对他笑,每天喝中药时,都会有点小脾气,但会看在他哄得很用心的份上,捏着鼻子把药喝完。

宴辞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缓缓落下。

等到该走的那天,宴辞事悄悄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