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他想起容清问他,是不是要在宴辞面前一直装下去。
他的确想骗宴辞一辈子,反正他只能活半年了。
但这究其根本,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认真地对待宴辞,也没正视过宴辞。
他是个恶劣又自私的人,贪图宴辞带来的温暖,却并不想让宴辞拥抱他的灵魂,让对方住进他的世界,共享他的安全领域。
谢究白以为,宴辞什么都不懂。
但其实宴辞什么都懂。
肩膀上的分量很重,男生用额头,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肩膀,乞求一般:“谢究白,你看看我……看我一眼。”
谢究白咬牙忍着酸苦,半晌后,终于再次抬起手,轻轻抚上宴辞的头:“好。”
宴辞僵住了,顿了两秒后,突然发狠地将谢究白揉进了怀里。
他哑着嗓子,欣喜地说:“谢究白,你要记住,今天你跨出了这一步,就再也不能收回去。”
谢究白垂着眼:“好。”
这一瞬,他解脱地想,一个恶劣又自私,立志只爱自己的人,违背了原则,出卖了灵魂。
可是,他只是想抱抱眼前这只难过的小狗,让他不要那么伤心。
宴辞抱得更紧了,谢究白的腰都被勒得生疼。
宴辞轻声说:“那我会每天说‘我爱你’。”
谢究白承认,他听见那个三个字,身子都酥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