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究白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所以前段时间,你去帮秦臻的忙,就是为了让他帮你去请这个医生?”

宴辞怔了下,他都没想到谢叔叔竟然自己逻辑自洽了,不动声色地压住唇角:“嗯。”

谢究白把擦完脸的毛巾放在一边,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那段时间宴辞总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满身浓重的疲惫,有时脸上还带着伤,半夜也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

谢究白心里莫名发堵,说不出的有些细细密密的疼。

沉默半晌,他朝宴辞招手:“来。”

宴辞眼睛亮了下,因为每次谢究白做这个动作,就是要奖励他。

他乖顺地在轮椅旁蹲下,微仰着头。

谢究白胳膊搂住他脖颈,把人强硬地拉得更近些,随后鼻尖贴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鼻尖相互厮磨着,谢究白轻声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宴辞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好快,耳膜都被震麻了:“因为怕谢叔叔不允许,怕谢叔叔担心。”

这是真心话。

他怕谢究白自我放弃,再也不治疗,也怕谢究白知道他的工作多危险后,不再让他去。

倒不是自恋地以为谢叔叔担心他,而是他觉得谢究白身上有股疏离。

男人好像总不喜欢欠着别人的,他是怕谢究白知道他为了请医生付出了多少后,会因为不想欠他的,而拒绝。

直到昨晚谢究白答应了治疗,他才放下心,现在也才敢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