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究白一早便察觉到了夏江,装作没看见。
夏江这人虽然恶心,但没恶心到他跟前来,他也懒得去管。
在路口拐弯儿时,腿上的小毛毯突然掉了,谢究白坐在轮椅上,不太方便,等宴辞帮他捡。
但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也没个动静。
谢究白有些不悦,抬头看,就瞧见宴辞正凝视着不远处的夏江,那双平时不起波澜的眸子,像是夜空下的深海,表明平静,却暗藏汹涌。
这样有攻击性的样子,谢究白还是头一回见,不禁觉得新鲜,就散漫地撑着脑袋,多看了几眼。
直到宴辞自己回过神,对上他兴味儿的眼眸,怔了下:“谢叔叔,怎么了。”
谢究白勾唇:“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觉我在看你。”
宴辞垂下眼,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小毛毯。
他弯腰捡起,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抱歉,是我走神了,没注意到。”
谢究白下巴朝夏江的那边扬了扬:“很在意他?”
宴辞嗯了声。
谢究白歪头,似笑非笑:“理由。”
宴辞同他对视,眼神平静,却透着压不住的敌意:“我不喜欢他看谢叔叔的眼神,不喜欢他接近谢叔叔。”
一阵风卷过,沉默在蔓延。
谢究白缓缓眯起眼,指尖有节奏地点着轮椅扶手:“为什么。”
宴辞放缓了嗓音:“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谢究白视线在他身上流转,从他克制内敛的眸子,到紧抿的双唇,再到时不时蜷缩下的手指。
面前的少年,似乎在紧张,但又透着一点别的什么情绪,让谢究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