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瑶听见了有什么踩断了地上树枝的声音传来,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中,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沈瑶屏住呼吸,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又?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然而那个?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她隐约可以看见火光照向了自己这里,炙热的光芒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就要将她往外拉。

沈瑶害怕得尖叫出声:“啊!放开我!”她以为是?余善的侍卫找了过?来,于是?拼命的挣扎,奈何这一点力气在对方看来,就和挠痒痒一样。

陈非奉命来这里将沈瑶给带出去,因为灌木丛过?于逼仄,他本打算将人带出去再?解释,谁知道这女子反应这么大,虽然被她挠几下不会很疼,但她实?在太吵了。

“闭嘴,是?公……”

“啪。”沈瑶胡乱挣扎中,一巴掌甩在了陈非的脸侧。

陈非的脸倏地黑了下来,当然了这个?时候是?黑夜,别人也看不清他的脸色。最终,他还是?沉着?声音解释道:“是?公主让我来带你出去的,你莫要再?喊了。”

沈瑶倏地噤声,她这个?时候也听出来了,陈非的口音似乎和刘璃差不多,总之不是?他们闽越这边的口音。如今又?听陈非的解释,她便已?经?信了三分。

陈非见她不再?尖叫挣扎,索性?松开了她道:“自己跟上。”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瑶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跟在陈非的身后走出了灌木丛。

灌木丛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只隐约可以看见更远的方向才有火光。陈非一路将沈瑶带去了刘璃现在住的寝殿,沈瑶在看见公主的那一刻,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刘璃看着?沈瑶身上的衣服,脸上都弄得脏兮兮的,转头对跟在身边的小七道:“小七,你带她去洗漱一下,再?给她找个?干净的衣服。”

小七应了一声,却瞥见陈非的脸上红了一片,好奇道:“陈将军你的脸怎么了?被女人打了?”

陈非:“。”

刘璃也看了过?去,只见陈非的脸上有一块非常明显的掌印。她一愣:“这是?……怎么了?”

陈非眉头一皱,微微侧头不让刘璃看见自己脸上的痕迹,堂堂大汉的将军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偷袭了,实?在有些丢人。

沈瑶心中有愧,她连忙开口道歉:“陈……陈将军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是?坏人,所以才……真的对不起……”她注意到陈非的手腕好像也被自己抓伤了,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刘璃虽然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但她也不好开口让陈非原谅沈瑶,毕竟挨打的人又?不是?自己。

陈非冷着?脸,没理沈瑶的道歉,看向刘璃道:“公主早点休息,我去一趟营地。”

刘璃见他要顶着?掌印去营地,连忙叫住他:“等等,我让宫女去冰窖里找几块冰来,你将脸敷一下吧。”

知道刘璃在关心自己,他原本紧绷着?的脸倒是?柔和了许多,“无碍。”说罢他转身离开。

“公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沈瑶想开口解释,被刘璃打断:“他应该没有生你的气,你和小七去洗漱吧,担惊受怕两天了,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顿了顿,刘璃补充道:“再?过?几日,我带你回东海国,你就可以见到你弟弟了。”

沈瑶眼前一亮:“太好了,谢谢你公主。”说着?她扑通一下在刘璃面前跪下:“公主你的大恩沈瑶铭记在心,来日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刘璃伸手将她扶起来:“好了,先起来去洗漱吧。”

因为有小七守在身边,刘璃难得睡得安稳。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甚至已?经?错过?了早膳的时间。不过?好在小七帮她留了早膳,刘璃草草吃了之后便叫来了陈非和他商量着?怎么处理余善的残余部下还有他的儿子。

凡是?反抗的人基本上都被抓起来了,东越国内原本的臣子此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士兵还在余善的寝殿里找到了只有天子才可以用的天子印玺,刘璃冷笑一声,让陈非将东越国的官员都召集过?来。

如今这上朝的地方倒是?轮到刘璃来坐了,她将余善的私自雕刻的天子印玺扔在众人脚下,淡淡的说道:“东越王余善擅刻天子印玺,意图谋逆,前日已?经?被孤赐死,尔等可有异议?”

从余善死后,到居股带兵进入东越,这些臣子们便全部龟缩在家中。如今又?见这假的天子印玺,众人也只能跟着?附和称余善罪有应得。

刘璃扬了扬眉,也不知道该不该称赞这些大臣很识时务,至少比余善要懂事?。她开口道:“楼船将军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