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剃须刀在嗡嗡地响。
邹北远其实是有点心虚,昨天晚上偷亲苏鸣的额头,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他一晚上都没睡好,不仅因为热,还因为一直往自己怀里靠的身体。
苏鸣可能是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睡着了也要把被子抱在怀里,被子踢掉了,就要往他身边靠,像极了某种黏人的小动物。
其实共情一下苏鸣的成长经历,人生中的前十六年都听不见任何声音,从小肯定就特别缺乏安全感。又爹不疼娘不爱的,家人的温暖全部都给了弟弟。
明明是带着缺陷出生的受害者,却还要无辜地成为这个缺陷的责任人。
邹北远觉得,苏鸣没成长为一个反社会型人格都是老天开眼,更何况还是这样一副干净得像个天使的性子。
苏鸣信任他,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毫无防备地跟他睡一张床,而他却总是对苏鸣动那些坏心思。
很羞愧、很无地自容。
八点多钟,两人一起在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餐,邹北远再次打电话给物业,物业答复说供水已经恢复正常。
挂断电话,邹北远问苏鸣:“你待会儿直接回家去吗?”
苏鸣点头。
他后天要更新《兔谋狼轨》的第19话,这周又是去宜市又是出来开房,导致他线稿还都没画完,看来明天又要抓陈沐超来帮他上色。
不过,时间虽然已经紧迫得火烧眉毛,但他仍然还有另一件事情想做。
从酒店退房出来,邹北远把苏鸣送回家就去了拳馆,苏鸣独自画画到中午,下午两点约陈沐超出来陪他去逛画材店。
他要开始准备邹北远的生日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