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家附近的希尔顿,但只剩下一间大床房。还有一个是六公里外的万豪,还有两个标间。
邹北远让苏鸣选,苏鸣果断选了只剩下一间房的希尔顿。
晚上十点半,两个人开车抵达酒店。
邹北远到前台登记入住,苏鸣就站在旁边等,服务员请他们扫描头像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他们好几眼。
苏鸣以为邹北远又会脸红,但邹北远这次表现得很淡定,还重复跟前台确认了一次有没有标间。
得到否定的答复,邹北远跟人家说:“那我们就要一间大床房。”
坐电梯上楼,刷卡开门,里头的灯亮起来。
房间很宽敞,挨着落地窗摆了一张长沙发,有书桌和小茶几,房间中央是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品。
关上门,邹北远问他:“你要现在洗澡吗?还是等一下再洗?”
苏鸣用手语回答:现在。
这个手势很简单,邹北远也看懂了,说:“嗯,那你先洗。”
苏鸣把人工耳蜗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从他带的小行李袋里拿出换洗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邹北远注意到他的动作,便想起他摘了人工耳蜗便是全聋的状态。苏鸣表现得很自然,好像并不在意暂时的失聪,但邹北远却看得心里一空。
他无法想象的绝对寂静,可能就是苏鸣的习以为常。
浴室和房间只隔着透明的玻璃,里头的灯打开,从外面能把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玻璃是浅棕色的,好像一层暗色的滤镜,让眼下的情境莫名生出些暧昧来。
邹北远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抬头就看到苏鸣对着镜子,正在很慢地脱掉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