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终于移开视线,把空茶杯放下,又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打字给他看:来过这边,但是这家店是第一次来。
“嗯,”邹北远在没话找话,“这家不错,菜品很有特点。”
苏鸣又问:你对蓉市很熟,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我在蓉市出生的,十三岁之前都生活在这里,后来我爸去宁港做生意,我们家就搬到宁港去了。”邹北远说完就问他,“你呢?”
苏鸣写:我是宜市人。
邹北远笑,“那咱俩还挺有缘,我妈也是宜市人。”
苏鸣点了下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侧头看向外面,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个打火机在玩。
他手指很灵活地将打火机在指间旋转、翻滚,从大拇指到小拇指,又从小拇指翻回去。
打火机的银质外壳因为氧化而有些泛黑,衬得他白瘦的手指显出一种特别的美感。
邹北远把目光从他手指上收回来,给他杯子里倒上茶水。
苏鸣转头过来,动手指对邹北远比:谢谢。
“不客气。”邹北远说。
这个手势邹北远看得懂,这是他学会的第一个手语。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很慢地聊天,一直聊到日头偏西,邹北远让服务员上菜,于是两个人又挪到包间里面去坐。
邹北远问苏鸣要不要喝酒,苏鸣问他喝不喝,他说他要开车,不喝。苏鸣便摇了摇头。
“或者等一下叫代驾也行,”邹北远在他摇头之后说,“我陪你喝点,你想喝什么?”
苏鸣还是摇头,在手机上写:你前天给我的红酒还有很多,改天去我家喝,今天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