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目光凝了两秒,然后让他睡觉。桑落很乖,听从他的指令,上床躺好。
季商说了“晚安”。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桑落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告诉你一个秘密。”桑落的拇指和目光一同磨蹭着季商的手腕内侧,像是在替季商回忆那个不算吻的吻。
“其实你早就没有初吻了。”他缓慢地道出自己干的坏事,“在你毕业那年,我送你回酒店的时候,偷亲你了。只是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桑落的声音变得很低,室内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仿如蒙上一层名为时光的滤镜,显出几分怀念酸涩。
他记得那天很热,季商穿的衬衫是他在领扣上绣花的那件。
季商的头发比现在长一点,靠近的时候戳到他的眼睛,很痒,但他心更痒。他那个时候想,可能热锅上的蚂蚁就是他了吧,焦灼害怕,又隐蔽的兴奋着。
他知道季商醉酒会断片,不会记得,所以胆大妄为。
但他不会,可他还是忍不住坦诚。
季商背对着光,像海水一样的眼睛比平时更深沉,但桑落仔细看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浮起,平静得仿佛毫不在意。
“你的嘴唇明明很软,”桑落像是失望似的松开手,眼睛却还是凝望着他,漆黑的瞳孔晕着薄薄的水光,深情而又悲伤,“怎么心硬的像个石头呢?”
话音刚落,一片阴影从高处倾覆过来。季商弯下腰,用那只体温升高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掌心的触感带走了桑落的视觉,他短暂地愣怔,然后感觉到身侧床垫凹陷,季商坐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