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年没去,地球不照样也转?”闻寒苦劝他不通,气得胸口疼。

“大哥说他头?发快白了。”季昭解释了句,把轮椅滑向衣帽间。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大哥说了,这半年他帮他管着两家公司,腰都累弯了,头?发都要白了。

“大哥是和你开?玩笑。”闻寒无奈。

这个季昭知道。

大哥话里玩笑的成分居多,也说了让他先修养好身体,但他十分清楚额外?管理两家公司是多大的工作量,既然自己已?经?清醒了,自然要早点把担子?接回?来。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容更改的样子?。

闻寒叹了口气:脑子?回?来,倔脾气也回?来了……

他无奈地看?着他进了衣帽间,片刻后,又看?着他茫然地出来:“我?,我?的衣服呢?”

他的衬衣西?装呢?那一柜子?连帽卫衣和毛绒绒外?套是什么鬼?!

挑挑拣拣半天,季昭选了件纯黑色套头?羊绒衫换上,又选了条版型最平平无奇的牛仔裤,临出衣帽间前,不确定地看?了闻寒一眼:“真的……都送去干洗了吗?”

“嗯,快春节了,大扫除。”闻寒镇定得很,脸上全无破绽。

那为什么你的不“扫除”……季昭委屈地看?他一眼,想问,却习惯性把问题憋在心里,没问出口。

合照消失了,衣服也消失了……闻老?师他,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

季昭悄悄攥紧了手指,清醒后一直萦绕在脑中的问题忽然就问出口:“闻老?师,事故前,你说想跟我?谈一谈,是……要谈什么?”

闻寒怔了怔,反应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不提,他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也没什么。”他语气尽量淡定,眼睛却深深望着季昭,“就是想跟你说,我?们的「合约」,我?还想——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