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寒醒时,纸上?已潦草列了两排,许多鬼画符,估计世上?只有季昭一人能看?懂。
就是这样的鬼画符,闻寒偏偏看?得津津有味,好半晌才从纸上?挪开视线,轻轻戳了下季昭脸蛋:“醒醒,傻瓜。”
季昭趴伏在茶几上?,把脸往一旁偏了偏,睡得香沉。
闻寒笑了笑,用指背轻轻蹭了蹭他?脸颊,指腹无意识描摹过他?飞扬的眉骨……正出神,季昭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来,铃声随后响起,季昭皱了皱眉,闻寒行动先于思?考,“啪”地关了他?的耳蜗。
季昭眉头?又舒展开,闻寒这才看?了眼?他?的手机,见是小何,挂断了电话,拿自己手机回拨过去:“怎么了?”
季昭是被一股香味儿馋醒的。
睁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在哪儿。
虽然?记起自己在哪儿,可房子又大又空,阒寂无声,季昭眼?中划过一抹惊慌——有种,被遗弃在陌生之地的错觉……
不。不会的。
哥哥不会的。
他?深吸了口?气,坐直身?体,手肘碰到了什么——是只铅笔,骨碌碌从茶几上?掉下去,无声无息。
季昭终于意识到什么——他?没开耳蜗。
打?开开关,脚步声,流水声,椅子在地面上?拉动的摩擦声,金属与瓷器的碰撞声,哥哥和小何哥的谈话声……种种声音接踵而?至。
季昭的手停留在耳朵上?,专注地,努力地,两眼?眨也不眨地听着。
太阳在窗外渐渐升高,他?稍嫌苍白的脸颊渐渐染上?了旭日的颜色。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