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不放心地看了纪宇一眼:“在国外没沾这些东西吧?”

“没有。”纪宇忙摇头。

很多次,他也想的。想不顾一切放纵。

但,想想是谁付出巨大金钱与心力将一身是病的他好好养大,是谁明知他是什么东西还捐赠了肝脏给他,便不敢。

一方有意亲近,一方努力投合。这餐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

饭毕,季母去厨房嘱咐阿姨切水果,季家父子则和纪宇一道到沙发落座。

国外的话题已聊尽,季父见纪宇看向茶几的棕色雕花相框,跟着看了眼,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到季昭身上:“听说昭昭跟你同住,他这两天怎么样?”

“挺好的。”纪宇立即收回视线,“没晕过,也没头疼,额头上的伤口没碰过水。不能复读的事儿基本接受了,现在心情不错,在跟厨房的阿姨学做菜。

像是打过腹稿一样,纪宇说的详细而流利。

“才练手一天就能掌勺了,昨晚食堂的茄子豆角是他炒的——”他说到这里,无意识顿了顿,声调轻了些许,“很好吃。”

季铭听得心酸:“一样是做哥哥的,我待遇为何跟你天差地别?”他也想吃弟弟做的菜!

纪宇笑了下——他还没说,他今天一早还帮他带了早饭。

可笑意不及冒头便被扑灭。

做哥哥的?他垂眸——他哪来资格做他哥哥?

凭出生比他早几个小时吗?

他想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再次扫过茶几上的相框。

相框是十年前拍的五人合照,彼时,季昭刚回归季家,他也刚做完移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