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从来不曾同姓。

季昭却很高兴,自觉与纪宇十分投缘,但他到底折腾一天,脑震荡外加失了不少血,身体不由一阵困乏。

床上有现成的床垫,长了手不停在召唤他。

他放弃挣扎躺下来,闭上眼睛前,不忘叮嘱纪宇:“宇哥,等会儿我请你吃饭。”

纪宇还没回答,他呼吸已经均匀。

纪宇愣了会儿,有些摸不准他是睡了还是晕了。因为不放心,他起身走到他床前,试探着推了推他,叫了声:“季昭?”

“嗯。”季昭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纪宇这才安心。

他退回自己桌前,没再继续收拾,有些疲惫似的坐下来,望着虚空发呆。

呆坐了有一会儿,他瞥了一眼季昭,站起来,轻手轻脚打开房间内的制式衣柜,从柜子里翻找出一条薄被。

被子放久了,散发着淡淡霉味,他凑近闻了闻,皱皱眉又放回去。

放回去片刻,他再次伸手把被子拿出来,抱到自己床上,把自己那一床抱走,打开,盖到季昭身上……

季昭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他下意识推掉自己耳后的处理器,世界瞬间安静。

要说听障有什么值得健全人羡慕,也就是这一点了:他想安静时,谁也别想吵到他。

只可惜,他屏蔽不了自己肚子里的喧闹。

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把耳蜗重新戴好,适应了下光线,才见纪宇面向阳台,背对室内,正在专心画画。

季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发觉已经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