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季昭也自然了。

——手指贴着脖子依然没能听明白发音,他自然而然把手指移到闻寒唇上,用眼神示意他再读一遍。

但闻寒没有再读。

闻寒嘴唇颤了颤,眼神骤然深沉。

季昭“嗖”地移开手。

“对不起,哥哥。”都没洗手,怎么能碰哥哥嘴唇呢……

季昭心头又羞愧,又满是异样:他碰上他嘴唇的时候,没有一点儿旁的心思,就是想感受一下气流,想知道正确的发音。可一收回手,各种感觉反而来了。

触感,弹性,颜色,气息,一下子全来了。

哥哥一瞬间不是他的神仙了,是粉嫩的玫瑰花做的人形果冻。

这念头一起,季昭心跳不对劲儿了。

“对,对不起。”他攥拢那两根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手指,错开闻寒眼神再次道歉。

“没事。”闻寒看了眼他红透的耳朵,一忍再忍,没忍住,轻轻捏了一下。

捏完尤不能舒胸臆,他嘴唇无意识往那耳朵的方向凑了凑,但——不等垂着头的季昭察觉分毫,他不着痕迹顿住动作,转身打开车门:“我去拿轮椅。”

他不紧不慢下了车,动作如常绕到车尾,打开后备厢,手按在轮椅上,却顿住动作,闭了闭眼。

荒唐了。

他又不是“十八岁”未经人事,只是被碰了碰唇而已,何至于……像擦着火一样,不顾一切想吻他。

想也没用的。

他调整呼吸,压服心头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