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也眼睛发红,失魂落魄。
傻孩子,忘掉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忘掉了家里人?
季父作为全家主心骨,倒还镇定:“也没那么糟糕,医生也说了,还是可能恢复的,说不定睡一觉就会想起来,我们要对昭昭有信心。何况,我看孩子也没太糊涂,不是还认得小闻嘛。”
季母听了这话,升起一分希望,看向闻寒,这才注意到他眼眶都明显凹陷下去:“小寒这些天辛苦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昭昭已经脱离危险,你快回酒店好好睡一觉。”
闻寒没拒绝。
他确实已疲惫到极点,站着都在打瞌睡。
这种状态,照顾季昭反而容易出差错。
他告别季家人,叫了林善开车来,一坐进车里,不等引擎发动,就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不知是否因为那声“哥哥”,睡着的闻寒,做了个梦,梦到他和季昭第一次的场景。
说来荒唐,他们的第一次,是被人设计、双双中药的情况下发生的。
闻寒那时神志已不大清醒,却牢牢记得,季昭一边亲吻他身体,一边细细碎碎喊着“哥哥”。
他从来恭敬喊他“闻老师”,所以,“哥哥”是谁?
被人设计没有惊慌,与季昭春风一度他也甘愿,可是听见那两字时,饶是神志不清,他也像被针扎了心脏,“噗”的一下,疼,也破障般洞明:
原来他不止把季昭当弟弟。
远远不止。
若当时有力气,他必然掀翻他狠狠逼问,可他当时已经软到手指都没力抬,完全身不由己……事后清醒,季昭第一时间提出结婚,他失笑,斥他儿戏的话到了口边,却变成一句“好”。
本该质问清楚的话也就此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