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寒甚至不知道对?话怎么就偏到?了这里——与他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他又看了眼他漂亮且气?人的大眼睛,手指敲敲裤缝:算了, 今日时机不合适,明天再?说?吧。

他转身拿起他的玫瑰——要赶快剪一下枝条, 泡到?清水里,还能多保存几天……

“哥哥——”见他转身要走,季昭鼓起勇气?叫住他,“那个,你,你怎么说??”

“哪个?”闻寒顿住身形,回头看他,“名字吗?我考虑考虑。”

他说?着,转回头,唇角勾了勾,捧着花大步离开。

独留下季昭在?房内失神地自言自语:“不是啊,是那个……”

是做崽崽爸爸那个啊……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玫瑰花已经换过三次水,还是不可挽回地走向凋谢,而闻寒的“事实真相”依旧没寻到?机会说?出口。

眨眼到?了农历小年,吃饺子时两个人有?些清冷,季昭特意给“星星”也摆了一盘,就一只圆形的花边饺子,盛在?素净漂亮的盘子里,放在?闻寒手边。

“哥哥替宝宝吃。”看闻寒疑惑,他认真解释。

“你吃。”闻寒对?他的种种操作已经麻木了,心里毫无波折,淡定地把盘子推给他。

“我吃有?什么用,哥哥吃到?才算……”季昭把盘子又推回来——他本?就是变着法子想叫闻寒多吃一点。

“怎么没用,你不也是「宝宝」的爸爸吗?”闻寒吃不下,又把盘子推给他。

季昭下意识还要把盘子推回去,忽然怔住了:他,也是,宝宝的爸爸?

他,也是,宝宝的爸爸!

季昭捏紧手上的筷子,抬起头来,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努力维持着镇定看向闻寒:“哥哥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我,我可能没听?清。”

闻寒动作顿了顿,看了眼季昭,回味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说?了便?说?了吧——难得犯蠢,他脸颊浅浅泛了丝粉红:“没说?什么,没听?清就算了。”

“那怎么能算了?”季昭急了,“我都听?到?了!”

“哥哥你说?——”

季昭说?到?一半,看清闻寒微微泛红的脸,怔了怔,嘴角缓缓扬起:“哥哥……你害羞了?”

好?可爱!

谁害羞了!闻寒瞪他一眼:“吃饭!”

季昭嘴角扬得更?高了,被闻寒看了一眼,又努力收住,塞了一枚饺子进嘴巴,嚼着嚼着,嘴角又弯起来,又努力收住……

但欢喜是收拢不住的。它们?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它们?又是平地一声雷,沸天震地,汹涌澎湃。

季昭心里装着这汹涌澎湃,面上反而庄重?了。

他不一样了,他是——崽崽的爸爸了!虽然以前他也默认自己是,但自己默认,和被哥哥默认,到?底是改天换地的差别。

“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宝宝的。”吃完饭,他努力压下控制着轮椅转几个圈圈的冲动,认真地、庄严地承诺。

“……照顾好?你自己就行。”闻寒掐了把他的脸,他能照顾好?他自己,他都谢天谢地了。

“我可以的!我已经能自己吃饭了!”季昭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