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寒把玩着季昭左耳的手指顿了顿:“别捏哪里,这里吗?”

他语调温和?散漫问着,细腻温润的指腹,却毫不客气,捏住他耳垂,上?下左右,揉捏了好几下!

“哥哥……”季昭极度怕痒,耳朵尤甚,闻寒这一捏,他整个人都快痒哭了,绷紧身?子,难为情地喊闻寒停下。

听见那句带气声的“哥哥”,闻寒眼神倏地幽深,鼻息也微微加重,收了手,不再□□他耳朵,掌心却不自觉覆上?他胸口?。

“昭昭……”他嗓音沙哑地叫了声,清俊至极的脸孔染上?一抹薄红,指尖勾上?季昭睡衣前襟。

“嗯。”季昭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耳朵被放过,他绷紧的身?体顿时放松,几乎只用一秒,就歪着脖子,沉沉睡着了。

混蛋……闻寒用力攥了把他睡衣,又无可?奈何松开,指尖隔着衣服在他胸口?漫无目地游走片刻,最终无处可?归,落回他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灯光落在闻寒脸上?,映得他眼底暗涌深沉,潋滟生波。

潮起无人听,终又归于平静……

第?二天一早,季昭醒来,头疼欲裂。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只模糊记得给哥哥吃了面——那就好。

室内空寂,季昭抓了耳蜗戴好,才听见门口?有人说话,隐约像是闻寒的声音。

他爬起来,扶着脑壳“嘶”了两声,才勉强起身?走到门口?。

门外确实站着闻寒。

闻寒旁边是小?何,小?何旁边是两只黑色行李箱。

季昭愣了愣,回头看了眼房间:闻寒床榻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更空空荡荡。

“哥哥,你要走?”他心里一空,身?体不知哪里,忽然?难受的厉害。

“是我们要走。”闻寒回头看他一眼,见他衣领歪歪斜斜露出锁骨,伸手帮他整理了下。

“我们?”季昭又愣了愣。

“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收了,去洗漱一下,换了衣服我们就出发。”

“哦。”季昭迟缓地应了声,应完,嘴角控制不住上?勾,露出个憨里憨气的笑容。

小?何简直没?眼看:亏寒哥还担心他不肯跟他们走,土匪似的把他行李都打了包……

正想着,季昭就收敛了笑容:“可?是——”

“可?是什么??”

哥哥眼神莫名凛冽,季昭哆嗦了下:“可?是我还没?吃早饭……”

闻寒脸色又肉眼可?见的和?缓下来,语气也温柔不少:“给你准备好了,路上?吃。”

嘶,哥哥怎么?时冷时热?孕期情绪就是不稳定……

虽说距离并不远,到底孩子是要离开,季昭他们出发前,老院长和?胖婶都来送行。

胖婶给他捡了一大筐菜,菜上?压着一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碎冰,碎冰中间是一大坨暗红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季昭好奇。

“脑子。”胖婶答。

“啥?”季昭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脑花!我一大早去市场买的,给你补补。”早就该给孩子补补的,一直没?顾上?,这一眨眼他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