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骆秋没有再给沈朝昀说话的机会,将他压倒在床上用力吻下去。
沈夕恒跟程祈并排走着,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走了好长一段路,程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程祈看着沈夕恒,只有心疼,连带着整个人全身上下哪哪都痛,他不能想起那封遗书,一想起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揉成一团,但他不会告诉沈夕恒他看过他的遗书,他对沈夕恒有怜惜是真的,更多的是喜欢,经年爱意积压成疾,变成不可说的一种缄默。
来的路上,程祈心慌到不行,甚至没办法关注开车,他只能向周昶求助,周昶听完沈夕恒的遭遇,以及他与他哥哥的境遇,叮嘱程祈:“他有自杀倾向,加上他哥哥最近出过事,你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程祈心猛然一紧,喉头发哽。
周昶告诉程祈:“我前段时间接触过一位患有严重‘幸存者综合征’的患者,她在外国旅游的时候亲眼目睹一艘游轮沉入海中,船上有她的同学,朋友,导师,他们约好一起去旅游,其他人都葬身大海,只有这位患者抱着一块木板漂浮着等来了救援,此后她患上严重抑郁症,并认为自己应该死去,活着是一种罪过。”
周昶专业知识过硬,他告诉程祈:幸存者内疚是指,一个人认为从创伤事件中幸存的自己是有过错的,会因为自己幸存而感到困惑和内疚,甚至宁愿自己也遭遇不幸,他们会无形中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强行给自己制造“道德创伤”。
他猜测沈夕恒极有可能因为家人出事,父母双亡,哥哥残疾,只剩他一个人全好无缺幸存而产生强烈的内疚感,他困惑,内疚,觉得对不起他的哥哥,因此宁愿自己比哥哥过的更不幸,这样才能减轻他的内疚感。
程祈想着周昶的话,慢慢跟上沈夕恒的脚步,除了心疼,目前他似乎帮不上任何忙。
见他一直不开口,沈夕恒微微叹息,打破沉默:“你还记着高铁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