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叫过他小聋子,程祈,哥哥,亲密的,不为人知的,每一句都叫得欢快,如今再见面,第一次叫他,却只能生疏的喊他程总。
沈夕恒走在前面,越走后背越凉,他会觉得自己可怜吧,也许会开心,也许会觉得自己没用,随便吧,都好,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到洗手间门口,沈夕恒半弯腰:“程总,您自便。”
程祈看着他,想,名字都不叫了,叫程总,几年没见,往人心上戳针的本领见长。
沈夕恒不敢抬头,头低到不能再低,直到一双皮鞋停在自己眼睛底下,程祈的影阴将沈夕恒整个笼罩,后领被人拎起,沈夕恒被迫对上程祈淡漠的脸。
相比自己前几天初见他时的反应,程祈此刻平静到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没来由的,沈夕恒心头涌上一股委屈。
沈夕恒抿了下嘴唇抬头,扯出笑脸硬着头皮打招呼:“好久不见。”
又想起他不会说话,嘴角扯着笑:“你……是能听见的吧。”
那年走的急,那晚的细节一再放大,他好像没有问程祈是不是能听见,只记得他们接吻了,吻完匆匆各回各家。
程祈只是看着他,没动,也没放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以前的沈夕恒是不会受一点点委屈的,有欺凌他会第一个反抗,像刚才那种情况,以前的沈夕恒只会端起咖啡泼回去,然后据理力争,而不是站着任人欺负。
沈夕恒不自然的从他手里挣脱,脑子抽风似的托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一句废话:“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程祈的眉眼冷了几分,他对沈夕恒是带着怨气的,很多事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当年说喜欢他,为什么说完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程祈能理解他出国,也能理解他被家里人逼迫,但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