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腕心的这朵彼岸花在月色下闪烁着邪恶张扬的光,似乎在对着裴九枝耀武扬威。
邪魔蚩予被裴九枝剑光击中,那时这印记黯淡了许多。
现在看来,他恢复得不错。
“我将这印记卸了。”裴九枝的双指并起,朝乌素的腕心伸了过来。
乌素不想他碰她,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她侧过身,躲开了。
裴九枝的眸光微凛,似有不悦。
平时,他光凭着冰冷的气息,就能将许多人吓得不敢忤逆。
但很奇怪,这满口胡言的小妖怪居然不怕他。
“仙君大人,不行的,那位白胡子的仙长说了,要用这印记诱他前来救我,你们仙洲正好将他也抓起来。”乌素灵机一动,一本正经说道。
他顿了顿,盯着乌素黑白分明的眼眸问:“你就是这样对你夫君的?”
乌素的视线被他捕捉,逃不开去,她被迫与他对视着。
月色洒落,裴九枝身着日月白袍的身影极明。
乌素站在他高大身子投下的阴影里,小小的一个妖,幽暗又不起眼。
她这次的回答,倒是情真意切,不含一丝虚假。
“仙君大人,是。”乌素坦然答道。
她就是这样对她夫君的。
“果然是妖。”裴九枝道。
他的凤眸眯起,视线转向别处,这语气刻意变得有些讥讽之意。
乌素很乐意看到这样的他,他越无情冰冷,便越符合她的期望。
他们没再说话,裴九枝最终还是没动她右手腕心上的彼岸花印记。
他想,这是别人夫君下的,他卸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