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句话没说,表情却变化了好几回,跌宕起伏得像是经历了某种极其复杂的心路历程。

不过多余的好奇与探究只会增加不必要的牵扯,甚至可能动摇原本坚定的信念,尤其是他现在这样的状况。

唐意很快敛起心神,说道:“我帮你在黑塔开了账户,存了点钱,有需要就用。”

阿冻:“噢噢。”

唐意:“冰箱里还有一个星期的食物,储物柜的那些可以存放更久时间,正常情况下两年不成问题。”

阿冻:“噢噢噢。”

唐意:“后院的越野车,外出时用它代步,要留意续航时间,最好别跑太远。”

阿冻:“噢噢噢噢。”

唐意:“星河基地有雇佣兵工会,可以接受任何委托。不过那些人奉行利益至上,如非必要少找他们,注意保护自己……”

阿冻已经顾不上噢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听着 对方交代方方面面的注意事项,渐渐开始头晕脑胀。

唐意对此早有预料,提前为他整理了一份详细的文字备忘录,不确定的时候可以翻出来查阅。

如果让那些熟悉唐意的故人——比如刘正严或白雅——看到这样的场景,可能会惊得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在他们的印象中,唐意身上始终有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冷漠感,特立独行,寡言少语,对自己以外的人和事没什么耐心,某种程度上的利己主义者。

很难想象这样性格的人,居然可以如此不厌其烦地叮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阿冻同样大受震撼,但不是因为唐意突然说了好多话——虽然这确实比较少见——而是深深觉得自己被安排妥当了。

感动当然有,却也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他绞尽脑汁思考了好一会儿,依然找不到能用来回礼的东西,心情更是平添几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