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望着桌面拥挤堆放的空酒瓶,心情再次跌入最低谷。

自从离开零号污染区以后,苦闷、委屈和压抑……各种微妙隐晦的情绪都在他内心看不见的阴暗角落慢慢积累,直到此刻终于借由契机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阿冻有些悲观地想,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走出来了。

店小二还在边上等着,他对客人们的谈话兴趣不大,更关心自己能不能再多拿到几笔提成:“请问客人需要庆云台吗?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三瓶七折优惠哦!”

阿冻看向麦二。

麦二总觉得青年的眼里似乎含着泪光,再联系刚才那一番看似可笑的话语,他以为猜到了原因,心底浮现几分同情与怜惜。

阿冻大概是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吧?

即将变成污染物的朋友,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将他送到安全区域,却被其他不知情的人员射杀……

麦二越脑补越唏嘘不已,望向阿冻的目光也发生了些变化,不再坚持制止对方,而是问道:“你确定自己还能喝?”

阿冻沮丧点头,大有不醉无归的架势。

麦二:“那就来三瓶。”

店小二:“好勒!”

下单的庆云台没两分钟便上桌了,店小二把其余的空瓶清走,对他们说:“请慢用哈。”

阿冻抓起其中一瓶,正要开盖时,却被唐意伸手按住了。

“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他还记得在阿尔多基地莱顿酒馆发生的事情。

阿冻闷闷道:“可是我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