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腕关节处凹进去了一个缺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甚至能够隐约看到里面的骨头。

脸上闪过一丝狞色,他从工具箱里取出局部封闭剂,给手腕止血镇痛。

这一切都在半分钟内完成,在此之后,他直勾勾盯着跑回到唐意旁边的那只小猫,眼底神色晦暗不清,似乎有多种情绪在其中翻涌,令他看起来有些瘆人。

“你是什么东西?”

阿冻没有理会,他的理智正在跟食欲做斗争,并分出一部分来进行思考,究竟该怎样才能带着唐意全身而退。

但这显然有些为难他了,近百年间没怎么运作过的脑子就算不是锈迹斑斑,也多少会显得迟钝。

往日还能靠灵光一闪琢磨出办法,但眼下似乎没有这种运气——起码直到库来西端着枪瞄准这边,他都没有思考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难道只能干掉了?阿冻紧张地想。

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过去是遵纪守法的五好青年,成了污染物以后同样爱好和平。

对了,当时他是怎么把那些入室盗窃的家伙放倒来着?

阿冻飞快回想,却发现自己压根不记得是怎么弄的,那会儿他光顾着要将几人缠绕起来,禁锢住对方的行动,等到回过神来时,三个家伙已经通通倒地陷入昏迷了。

他们应该是吓晕的吧?

如果这个礼服男的胆子大些,吓不晕怎么办?如果他有别的办法能够挣脱自己的束缚,那又要怎么办?

阿冻心里纠结不已,然而现实中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纠结。库来西扣下扳机,子弹破空而来,准确射中了他的身体。

他当即把心一横,前肢开始软化坍塌,变成了绵延的触手。

库来西眼里闪过惊异之色,话语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兴奋:“你是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