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脖子右侧传来细微的麻痒感。

他愣住了。

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对他来说却早已习惯,因此还能分出一丝心神去思考,这股从未出现过的麻痒感是怎么回事。

在幻觉之中,他甚至没办法感知到自己的其他身体部位,只有关于大脑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结果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突然闯入了一叶扁舟。

因为这叶扁舟实在太过与众不同,是有且仅有的一抹异色风景,因此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的注意被引开以后,那些诡谲至极的痛感居然开始退去,而代表着麻痒感的扁舟先是变成了小船,然后是渡轮,甚至到最后成了航空母舰……

唐意猛然回到了现实。

所有光怪陆离的幻觉都消失不见,他还坐在自己家里沙发上,后背渗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呼吸也有些紊乱。

他愣神一瞬,缓缓扭头看向右边。

正处于天人交战的阿冻并没有发现唐意已经恢复清醒,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食欲又没来由减退时,已经与扭过头的唐意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

空气一阵死寂。

唐意直勾勾盯着阿冻,问道:“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阿冻的嘴巴上,眯了眯眼,瞬间明白所有,自问自答道:“你舔了我的脖子。”

“……”阿冻心虚极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毛发炸开,像是一朵猫形的蒲公英。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伪装的可是一只猫咪,就算张口舔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