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李道宗立刻双眼一亮,真正是长长舒气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告辞,快步赶出门外,只留下侄女李丽质与杜相公彼此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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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任城王近乎仓皇的退出,杜如晦俯首又急促喘息,似乎是说话太多,气短而神疲。他摆手谢绝了公主倒来的茶水,只是低声开口:

“公主……公主听了老臣刚刚的话,不知有什么想法呢?”

大概是年纪尚小,还来不及想那么多的弯弯绕,李丽质毫无犹豫,一口回答:

“我觉得相公的法子很好!”

是的,虽然说是要教化百姓,但百姓连经义都一脸茫然,那印发这么多典籍又有何用呢?还不如从耕作农学等实际入手。李丽质是真觉得杜公因地制宜,贤能敏锐。她想了一想,甚至补充了一句:

“我此次回京,一定会向陛下奏报在兰州的见闻。”

杜如晦微微一笑,却只是轻轻咳嗽。

“那就多谢公主的美意了。”他缓缓道:“既然公主如此说法,那老臣心中也算有个底了……殿下在宫中日久,最得圣人的垂怜。不知圣人可曾向殿下展示过什么超出寻常的典籍文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