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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没人再怀疑住持的话,而为了避免裴词游荡在外的魂魄被惊扰,谢凉下令,不许旁人过多打扰,于是连清扫都选了动作最轻柔的宫女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也是裴词身旁无人的原因,直到今日他醒过来。

江林生说着,裴词听的十分安静,他喝了许多水,感觉嗓子舒服很多,说话也流畅起来。

抿了抿唇,他微微垂下眼,环顾四周,低声道:“他在哪里,为何……?”为何迟迟不见踪影。

他醒来已经大半天,进来忙碌的人换了好几轮,谢凉却始终没有出现,裴词不得不承认,想起很多东西后,他此刻有些想见对方。

他们两个,不是等待就是寻找,时常错过,却又非要强求。如今既已求到,裴词便也……不愿纠结太多。

事情可以过后再理,问题可以过后再问,这样一圈兜兜转转之后,他忽然只是纯粹的想见一见谢凉,告诉对方一些东西。

江林生不知裴词所想,听到裴词的问题,他拧了拧眉,脸色忽的变得奇怪起来。

裴词疑惑看他,他才轻咳一声,回道:“住持说……您的离魂之因不在您自己,想要帮您,需得……需得陛下做什么。”

“因此,这些时日,朝会之后,陛下便时常修身养性,去佛堂里抄写经文,如今怕是……还没抄完。”

江林生说的平静。裴词握着杯子,却听的简直愣住。

或许没有人比裴词更了解谢凉。谢凉性情冷淡,看似对一切漫不经心,实际骨子里狂妄且傲气。

有朝一日,他低下身,选择去求神拜佛,抄诵经文,这是裴词怎么也无法想象的事。

无怪乎江林生神情奇怪。只怕朝堂上一干臣子听到,是会怀疑天上是不是下红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