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虽然不好,常有动荡,但往日里,也从没有这么难看过,几乎泛着青白。
周澜深虽未学过医,也看出来事情的严重,嘴唇动一下,吓得心惊肉跳。
他忙推了推身旁的太医,急声催促:“这是怎么了,快上去看看,先生可是累着了?还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太医也是眉心一跳,他是精挑细选出的,闻言毫不耽搁,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
他非寻常医者,是院首无法经历长途跋涉,亲手磨砺出来的,年纪不算大,医术却相当高超。
他上车,抬头看到裴词脸色,神情便是一变。
周澜深跟在他后面,见了他的脸色,也是心里一跳,忙推他,心惊胆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几乎僵硬。
他开口,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才慢慢道:“不大好。”说着,转而摸了摸裴词的脉象。
看周澜深眼睁睁看着他还算人的脸色一寸寸灰白起来,心中大急,手中一片黏腻,厉声道:“到底怎么了?!”
太医看他一眼,把裴词的手指小心放回毯子里,很轻声道:“不好,非常不好,是……是临近枯竭的脉象。”
周澜深面色忽的一变。他倏的站起来,头磕到车顶,也不在意,神情焦躁异常。
过了会,他低眉冷目,略带肃杀之意的看了眼太医,低声道:“先想办法,我去……”
话没说完,他闭了嘴,看到裴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平静看他。
太医诊脉,裴词闭着眼睛,但其实并没有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