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他应该有些身手,声音比少年清晰一些,青衣少年被他戏弄,脸色慢慢发红。
他开口,应当是说了个名字。
裴词听不大清楚,往下看着,身躯微微往前。刚动一下,肩膀上传来重量,回过头,谢凉正扶着他,不让他继续前倾。
注意到他的目光,谢凉神色未动,淡淡道:“唐洲,燕许的考生。”
燕许偏南,是北疆富庶之地。
蓝衣人听了,笑了一下,道:“巧了,我也是燕许考生,但我与你不同,你可知我是谁?”
他拍拍青衣少年的脸,一字一顿道:“知趣些,不知道规矩是吗?那我便教教你,你方才说你读了数十年书,才华满腹,虽不至弱冠,科考却是你们县考的最好的。”
“对吧?”蓝衣人笑一下,道,“可即便如此,以你的出身,最后至多也不过是七品县令。”
青衣少年破天荒没有反驳,蓝衣人看到,笑着把另一张团起来,往他脸上拍:“七品,那你可知,我生下来,就比七品要高贵,这就是规矩。”
“我也不为难你。”少年不说话,蓝衣人擦了擦手,继续道。
“从现在开始,这些乐女,一个个弹奏我们方才做的诗,若是你的诗多,这次我就放过你,饶了你对我不敬,可若是我的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科考也不必去了。”
他确实有点身份,话音一落,便有乐声响起。
被他欺负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眼睛里还有熠熠明星未灭,闻言气的发抖,后退一步,忽的把纸团抽出来,往蓝衣人身旁砸。
他道:“我的确请不起乐女为我演奏,但不考就不考,你生来高贵又怎么样?你是天子又怎么样?我做的诗比你好,就是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