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揉一下小狸花的肚子,想了想,若无其事对江林生道:“放桌子上吧,我等凉一凉。”
他的神情并无异色,好像当真这么想,江林生闻言,看他一眼,不动声色伸手摸了摸只是带着余温的药碗。
若说他一点看不出来些裴词脸上的不情愿,那是假的。
若说他一点看不出来些裴词的小心思,那也是假的。
只是裴词做事,从容理智惯了,除了生病,极少见他脆弱时候,江林生看着他略有些飘忽的目光,心里便是一软。
“好。”江林生端着药碗,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无奈,叮嘱道,“那您自己记得,不能太凉了。”
他说着,送人进屋,想了想,又忍不住回身问,“我去看看晚饭,您今日有什么想吃的吗?”
裴词看着他的目光,坐直了身体,想了想,非常诚实回道:“糖醋排骨,和水煮鱼。”
一个重甜,一个重辣,都不是裴词以往喜欢的,也不是他现在能吃的,可见这段日子过得的确是很委屈。
江林生闻言,稍微沉默了一会。
过了会,他轻咳一声,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劝道:“您再想想……要不换一个?陛下最近……有些烦躁,他吃不了这些的。”
江林生的目光诚恳。
裴词听的都愣了愣。
文先生的诊断,他也是一起听的,因此说这些话,原本就是看着桌上的药碗,随口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