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林生看着几米开外,眉目温润柔和,明明看着亲近,却又接近不了的青年,心中除了着急,又不由得浮现出深深地无奈。
裴词性格极好,为人恭谦和善,有君子之风,从前他在官场,少有人不佩服他。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比起冷漠的谢凉,他才是这世上最不好讨好的人。
江林生从前不懂,如今才算有所体会。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裴词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谢凉冰雪消融,态度软化,一切都很好。
江林生本也这么认为,直到昨天发生的事给了他当头一棒。
昨天晚上,谢凉晚饭是在景怀宫吃的,他虽不说,但江林生知道,上元节那些灯,不仅浓郁了宫中色彩,也安抚了他紧绷的神经。
当时江林生站在一旁布菜,笑眯眯看两人吃饭,吃了饭,又聊起天来。
当时的气氛很轻松,江林生看的分明,这一年多,这是皇帝少有的轻松时候。
他开始忘记一些不愉快,重新对人交付信任。
这对于自幼难以感受到爱意的谢凉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但因为对方是裴词,一切又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江林生欣喜于这样的改变,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皇子,在另一个温柔而强大的人带领下,虽然经历一些波折,但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他站在一旁,欣慰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谢凉没有提起那一句朝政。
南方水患,自古有之,不过冬季并不是频发时节,提起来,更多是防患于未然,想来年的人员调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