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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注定了,作为天子,触怒他的人,他想杀就杀了,并不会因为一个好名声改变几分。

从前裴词在朝堂上,因为有多年情谊在,并不怕他,有些事,才能说上几句。

这般周旋着,诸事顺遂,有些东西才不那么明显,时间长了,谢凉似乎明白他的用意,有所收敛。

这一年才没出什么事。

如今不知为何,他似乎不愿意收着了,稍微一放,便是雷霆震怒。

这些朝臣没有反应过来,便遭了大殃。

裴词抿唇,轻揉一下额头,思索目前要如何处理。

与安南王派系本要清理的人不同,这些臣子虽有冒犯,却并不至死。少一个都有可能寒了人的心。

虽然谢凉手握重兵,并不畏惧,也不会因此失去什么。

但私心来说……裴词并不想谢凉之后面临的朝堂上,死水一片,只剩畏惧,留给后世的,也多是残暴之名。

小皇帝与他的父兄不同,不是生下来就有万千宠爱,他自小得到的疼爱少的可怜,因此也不太懂得怜悯。

他打下这一片江山,十分辛苦,也十分难走。裴词想让他尽可能的多得到一些什么,而不是数十年后提起来,只是一句孤家寡人。

下面跪着的臣子历经两朝,官拜二品,大约从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冷汗津津,捏着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凉看着他,瞳孔里平静一片,慢慢的道:“写。”

这样的压迫,要比直接把人砍了折磨许多,裴词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