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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怎么做的。上京偏冷,往日里虽有碳火,却不能顾及全部。裴词畏寒,每至深夜,总要醒好几回。

今日却不同,一夜无梦,他坐起来,感到脑中久违的混沌。朦朦胧胧间,他起身,踩在殿中毯子上,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裴词闭眼揉了揉有些混乱的额角,抿着唇,竟有些不大想起。

但被谢凉不由分说扣在宫里,这究竟是为何,外面情况又如何,都还未明晰,不是偷懒的时候。

裴词难得头疼的捏着鼻梁起身。

他向来不喜旁人伺候,江林生体贴,没给他安排人,殿中物件一应俱全,却只他自己。

裴词简单收拾一下,清醒许多,披上大氅,往廊檐外走。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正飘着雪。隔着透明的天幕,能看到雪花很薄,晨光清透。

屋内地暖烧着,热度源源不断蒸腾。

裴词没有让人跟着,自己随意在景怀宫中转了一圈。

宫中各处岗哨,守卫俱都齐全,守备森严,数量极多。裴词粗略一查,单是玄甲卫所在,就有七处。

裴词试探性向宫门外走,玄甲卫看着,并不阻拦。也不说话。

裴词又退回来。

玄甲卫是谢凉亲卫,最直观能够反应谢凉态度的存在。不拦他,说明谢凉并不在意他在宫闱中行走。不说话,说明谢凉并不想理他。

裴词便没再往前。一方面,是虽说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宫中还未有女眷,但到底不合适。

另一方面,是对方这般姿态,也是在告诉他,对方让他出去,便有绝对的自信,他即使出去,也问不到他想问的。

虽说裴词如果用些手段,不至于这般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