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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完这些,微抿着唇,又紧紧拉上门栓,把原本就紧闭的门严丝合缝锁起来,仿佛是种再不逃走的信号。

谢凉站在树下,一错不错看过来。他抿着唇,瞳色漆黑冷淡,似乎在判断什么,又在审视什么。始终不置一语。

只听到裴词做完一切,回过身,面对他轻声道:“陛下,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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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生连滚带爬的从雪堆里窜出来。

方才茶室中静坐,玄甲卫忽的来报,说裴相来了,可不知为何,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转道走了。

江林生手里捏着茶壶,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心里暗道不好。

他是谁?北疆王朝大内掌事,宦官之首,五十岁高龄,依旧辅佐今上平定天下的,一等一能干之人。

在听到汇报的一刹那起,他就顾不上正添的水,窜起来去拿一旁的暖炉披风。却已经晚了。

室内温度忽的如冰雪过境,冷的吓人。此时此刻,莫说披风护体,室内烧炭,就是整间屋子全着了火,也不会暖上几分。

而身旁,江公公来不及抹去冷汗,正伺候着的人就已经没了踪影,唯余下空气中戾气逼人的杀意阵阵。

裴相。

江林生拧眉,跟在后面,心中咀嚼这两个字,暗道真是孽缘。

只希望……祖宗们不是真的闹了起来,要分道扬镳才好。

他可记得……昨晚今上赤红着眼,从昏迷中醒来,听到裴相被送去临都时,那满目可恐,将要杀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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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词开口,谢凉没有说话。院中空气变得清冷静谧,一时间僵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