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只觉得周围有嗡嗡的声音,他却听不太清内容。
他侧头,鼻尖抵着曜的脖颈。沉稳的心跳像是强有力的镇定剂。
曜单手抱着白杬,走到拉车所在的地方坐下。
兽人们说着话,边去照着兽皮袋里的蘑菇捡。
这里的长毛草多,野菜却不多。相比起来,还是随处可见的蘑菇好找一些。
刚刚还说蘑菇没有肉好吃的兽人们果断换了目标。
“阿杬。”
白杬目光发怔,感受到耳边的温热,他默默收紧了抱着曜脖颈的胳膊。
“嗯。”
他原本是不怕的。
小的时候,村子里的环境好,时不时就能见到。
见多了,心里还算可以接受。
可是后来没有了监护人,他在亲戚间流转。亲戚不待见他,他们自己又有孩子。只当他是个负担。
大人不喜欢,小孩自然跟着学。
那是时候他睡在堆放着木柴的猪圈里。就一个木板,上面垫着干草,还有一床已经不算软和的棉花被子。
砖瓦房里,经常容易发现蛇的痕迹。
他不怕。
可是在他睡着的时候,亲戚家的大哥哥教唆着跟自己一样年纪的小孩子将这些塞进了他的被子里。
放到了他的衣服上。
甚至在他干活儿的时候,直接拉开后衣领放进去。
那滑溜溜的触感,咬人的疼,缠着脖子的紧……即便是此后的二十几年里,于他而言也无疑是个噩梦。
但是他求助无门。
亲戚说那东西无毒;说弟弟是在陪着他玩儿;说他在他们家吃白饭,让弟弟高兴是应该的。
白杬当时看着那个每每见自己被吓得发抖而拍手欢呼的小孩子,只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