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府。
“每至九月上阳宫学子入学之际,当真是忙的人席不暇暖,墨突不黔。”
姜握听到眼前人如此感概:……
这两个词,形容忙碌倒是精到——忙的连席子都来不及坐暖,烟都来不及熏黑,是为忙的脚不沾地。
这两个词没问题,形容每年上阳宫开学之际管事人的忙碌也没问题。
但说这话的人,是王神玉。
这就很有问题了!
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提交过做上阳宫老师的正式报名表,顶多有兴致的时候去代两节课。
上阳宫开学再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见姜握幽幽望着他,王神玉才面不改色道:“我说的原也不是我自己,而是刘仁轨。”
刘仁轨欲九十岁整而致仕之事,王神玉当然也有所耳闻。
他对此的评价就是:很难评。
这些年,他跟刘仁轨对彼此的看法,也很有趣——
王神玉看刘仁轨:不理解,但尊重(随便你把自己卷成什么形状都可以,当然前提是不要卷到我)。
刘仁轨看王神玉:不理解,也不想尊重(想拉他一起卷)但已经认清现实,这个实在卷不动。
共事同僚多年,也就这么磕磕绊绊过来了,谁也不能拿谁怎么样。
王神玉又道:“不过刘仁轨欲寻个整十年纪致仕的事儿,与我从前想法倒是相同。”
姜握点头:“我知道,原本王相是想三十岁致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