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直接给崔朝划定了最低频率。
“至少两日一封飞表奏事。”
“若有急事,立奏。”
皇帝说一句,崔朝恭敬应一句。
就在他要告退前,皇帝还再次叫住他嘱咐了一句:“事无巨细,皆入奏报。”
只是在启程后,皇帝这道圣谕就让崔朝有些为难。
倒不是崔朝没时间写信,而是他有很多时间,但不知道写什么——
此番归于长安的路上,姜握自然尽可能多的陪在师父身边。
于是崔朝坐在马车里,面对空白的奏报纸,实在很难写出什么有实质性的令皇帝安心的内容。
最后,除了按照皇帝的吩咐,将行路至何,停歇长短,一日三餐等事都写上后,他实在无甚可写,只好又加了几句请陛下放心的官话,凑足了一页纸。
而他也很快收到了皇帝的回信,打开来,就是“用心”二字。
从朱笔的凌厉笔锋中,崔朝察觉到了皇帝的不满。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
他不会去打扰这一路上,姜握与李淳风师徒相处的时光。
而崔朝也知道,虽然陛下的朱笔淋漓,对他的奏事表达了不满,但也只是一种忧心情绪的抒发。
不过,很快,崔朝就有了很多奏事可写——
因惦记着陶姑姑的病,这一路赶的颇急,不多日就到了长安。
太极宫。
宫正司。
姜握站在宫正司正堂,那面熟悉的,镜框边缘镂刻花草的等身铜镜前。
等身大小的铜镜,在掖庭也是贵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