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又不一样,曜初是有了身孕,姜握早早与她说了:这次过府,不是坐一坐就走,而是姜握要亲眼去曜初府上各处转一转,尤其是曜初常待的几个院落。
她要仔细看一看摆设、花木、庭院有没有什么妨碍。
曜初笑应下来:“那我在府里,恭候姨母和姨父。”
然而这日,公主有些身体不舒服,引导的职责自然就落在了唐愿身上。
对唐愿来说,虽则做了数年驸马,这却是第一回 与大司徒夫妻,在私下独处的情形下说那么多话。
转到第四个院落的时候,唐愿也渐渐没有起初的紧绷了:尤其是与崔正卿相谈如沐春风。
唐愿不太敢面对大司徒,就去看崔朝,望着他就会更放松一点。
而问话也确实是崔正卿问的较多。
只是这一路陪从,唐愿就发现了一件事:大司徒与崔正卿相处十分默契,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说话,崔正卿问的,显然就是大司徒心中所想。
这让唐愿想起一桩旧事:曾经有人把他这位驸马类比为崔正卿——
那还是之前李唐皇朝的时候,年节下宫宴,他作为驸马自然坐在宗亲的席案处。
就曾有多喝了几杯酒的李氏宗亲当面对他调笑过此事道:“安定公主怪道是曾由姜相抚养过,在婚事上真是一脉相承啊。”
顿了顿又笑道:“也不对,公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崔少卿顶多是站在朝上不说话,像一挂美人图似的,但好歹是在那里。唐驸马你倒更‘享福’了,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朝也不上。”
“那你一个大好年纪的儿郎,每日只待在深闺中做甚?”
唐愿自然听得出,这是在取笑他,又夹杂着对姜相的讥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