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如果去做姐姐府上的长史官,将来会走的更顺吧。
“公主。”婉儿察觉到太平原本搭在窗檐上的手,忽然用力握紧,甚至因用力过度,指尖血色都褪去了,只留下一片苍白。
还好,太平因素习骑射,是不留纤长指甲的,否则这样用力,只怕要把指甲折断伤到自己。
婉儿伸手轻轻按住太平的手,安慰道:“公主有些想岔了。”
“镇国公主若是将来……必是如陛下一般用人唯才的明君。”
“我便不是镇国公主府上出来的又如何?当今朝上几位宰相,王相、辛相他们谁又是当年的北门学士,亦或是在陛下登基前,就是心腹之人呢?”
都不是。
更甚至……
“公主难道忘记了,陛下当年摄政之时,可是用过乐城郡公为尚书左仆射的。”
“何况,我又是师父的弟子。”从小,她们在姜宅就常见。说来,她也算半个镇国公主看着长大的孩子。
婉儿的声音很柔静,宛若潺潺溪水让令月也逐渐平静清明下来。
“所以,只要我能做事,镇国公主又怎么会不量才而用?”
太平抿了抿唇。
她站在窗口处,故而是站在室内的暖意和屋外腊月的寒意之间。
矛盾如她的心情。
哪怕婉儿这么说。
可,太平将心比心:假如,只是假如,她做了皇帝,哪怕婉儿和姐姐府上的长史官,英国公府的李慎修是一样的有本事,她当然会偏心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