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作为母亲,绝不会盼着自己孩子不好。
但作为皇帝,不得不想‘继承人如果有个万一,江山又该交给谁’这件事。
尤其是她这位前所未有的皇帝。
“故而在令月身上,朕真是轻不得重不得。”皇帝知道幼女亦聪明,也想好好锻炼她,使之成为可堪大任之才。
可是,皇帝也不免想着:她对两个女儿原本就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她是重用和历练曜初,却偏疼纵容令月。可若是她忽然也格外重视起管教太平的理政军事之能,落在曜初眼里会如何?
是否会觉得,自己待太平如当年太宗对魏王李泰?
尤其是,太平确实又生的肖似圣神皇帝,旁的朝臣是否也会误解为,哪怕立女儿为皇储,皇帝也想选更像自己的女儿?
“曜初,实在懂得为朕分忧。”
让令月上进这件事,由曜初主动来做,就解了皇帝的为难。
不但如此……
姜握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令月年纪还轻,心性未定,曜初这同样是在强化对于令月的‘长姐之威’。
如此,哪怕将来随着年月流逝,姊妹两人的年龄差距带来的长幼之分不那么鲜明。
哪怕令月当时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女,但在她心里,还是会记得,自己最初上进的烙印是被长姐留下来的,而一路走来也是被长姐督促的。
这是一种栽培,亦是一种掌控。
姜握不由感慨:情分、恩威、权衡之术都不缺,曜初在处理某些事情上,实在已经是合格的皇储,甚至有了些帝王的影子。
太平回到自己院中坐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