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裴含平清醒而悲观地想:她的努力,真的有用吗?
父亲可以努力,他从前是武将,可以沙场拼杀去搏前程;如今是文臣,也可以勤于公务,若是做出功绩来被二圣看到,也可以期盼升任。
太子也好,父亲也好,他们的努力是真的有可能改变自身处境和未来的。
但她……没有用。
裴含平很清楚,哪怕她累死逼死自己,做到—百分,一万分,古往今来第一贤惠太子妃……依旧不可能决定她将来能不能做皇后,能过上怎样的—世。
她的—切,她将来的荣辱,只能随着东宫的命运。
就像从前数个太子妃—样:先帝年间废太子的正妃苏氏也多有贤名,也有嫡子,但架不住太子李承乾就是要谋反,她熬干了心血也没用。
而后来的太子妃王氏(抛开当皇后以后的结果不提),她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太子李治登基,她就是皇后。
她,她们都—样……原就是由不得自己的。
太子妃的地位不是自己能争取来的,也不是自己能保住的。
还挣扎什么?
拉倒吧,认命吧。
这就是裴含平最真实的想法。
故而这一日,太子休沐未去礼部,裴含平在被身边宫人暗戳戳建议了好几次‘要不要去书房与太子—同读书’等话后,索性就拿起了一本最厚的佛经——
之后义正言辞道:“入冬后,殿下多有染恙不适,我不是尚药局的大夫,难为殿下解疾,然忧思不已实难坐于东宫锦绣之地,这便去佛前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