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嘱咐过,若是皇帝头疼的厉害再吃。因这药丸有些副作用,虽止疼的效果好,但吃了人会难入睡,而皇帝的病还是多休息为宜。
此时皇帝倒觉得这药很好,正好让他有点精神。
比起方才恼火掀棋盘,此时他已经渐渐理清了些思路——
“朕要与弘儿谈一谈。”
“等问过弘儿,朕还得把这件事收拾了。”
是他要考较儿子,才有了这一番‘礼官议公主下降’事,
儿子是自己生的,太子是自己立的,不收拾残局怎么办呢。
太子到的时候,殿内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依旧是平整的黑石地,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殿内点着的九枝灯。
因这两年哪怕奉召来紫宸宫,太子也多是垂首听训,故而对殿中的摆设也不太熟悉。
并没发现少了一副棋盘。
他只见父皇坐在榻上,手里拿了一卷先帝的《帝范》在看。
一切如常。
除了,他行过礼后,父皇没有像以往一样令他免礼坐到跟前去,只是直接问道:“朕听闻,太子让礼部议公主出降事。”
“太子是如何想的?”
夏日炎炎,一路行来原就闷热。此时面圣对答,虽皇帝语气平和,但太子却依旧觉得有些憋闷之感。
缓了缓道:“父皇命儿子修‘公主出降礼仪’,余并未明示。礼法事重,儿子惶恐,便令礼官商议。”
皇帝继续问道:“若礼官按照《士昏礼》,修成出降典仪,令公主行盥馈之道,更甚至于不得别府而居,当晨昏定省,朝夕侍奉舅姑,太子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