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不知。姜侯自去岁出海后,飞表奏事也难传书信了。只有她到百济、新罗、倭国后,各有一封书信通过熊津都督府传回。”
她单线联系京中报了平安,但大海茫茫,再要联系她就难了。
王神玉直言不讳:“这朝堂之上,没人比我更盼着姜侯赶紧回京了。”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都独自在中书省撑了快三年了,三年,这就是整整一千个日日夜夜啊!
很多时候,王神玉都会想起两年多前——
他盼望着盼望着,终于,裴行俭从洪州回来了,还给他带了一份‘报纸’和一本《滕王阁宴诗文集》做礼物。
他很喜欢这份礼物,更期待接下来裴行俭与他共事的悠闲生活。
就在王神玉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裴行俭就做了尚书右仆射。
最惨的是,天后口述下诏,诏书还得他这个中书令来拟来盖印。
王神玉当时望着这道令他心中滴血的诏书,就在想:他这跟坊间话本中,亲手送自己心爱之人嫁给别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他更痛苦,更煎熬。
毕竟话本故事中,无缘的两人一别就会再难相见。
而王神玉却日日常朝都能见到裴行俭,然后,看着裴行俭有条不紊回禀尚书省的公务,刘仁轨明显轻松好多——只看他把更多精力放在继续整饬兵部上就可知了。